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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都理解不了齐载祥的做法,外人更是对她避之不及。她明明身体健康,却自愿选择与疾病和死亡为伍,身上沾着老一辈最为恐惧的“晦气”,追随她的也是整肃的一队小鬼——全都来自地府,把人类世界中最可怕的议题当成家常便饭。
只不过,期待中的葬礼还没盼来,便有小鬼掉队了。起因是银霁生在漫天暴雪中,每一颗组成她的粒子都做布朗运动;而小鬼从一出生就确定了领头人,这个身份她不肯认。
有时候,巢穴里的老巫婆积攒了一波力量,忽然爆发出来,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齐载祥一个人忙不过来,乔小龙和乔小麒姐妹俩就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奔回家中帮忙——背上了这个诅咒,意味着正常生活随时随地都要中断,她们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这种训练,对此没有半点怨言。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乔小龙在单位里搬器材时不慎闪了腰,银杰鹰接连帮她热敷了几个晚上都不见好,接到电话却是马上艰难起身。然而,等她回到那个巢穴中,发狂的老巫婆又把拐棍砸向了她的脊背。
“都是让你们一家子害的!”老巫婆坚持认为。跟着还有一些a市老方言,旧时用来骂不守贞的女子,全都冲着照顾者携两位牺牲品身上招呼过去。
好不容易让裹脚婆婆消停下来,妈妈在阿姨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去了楼下的诊所。五岁的银霁捧着温热的一碗蜂蜜水,抬头看向齐载祥,她的姥姥、她妈妈的妈妈、她的好孩子思想钢印——“大人总有苦衷”——的进度耽误者。姥姥今年几岁了?不清楚,那张灰白色的脸上早已爬满了皱纹,头发接近全白,疲惫和“我并不疲惫!”的倔强在眼里交织成一张网。
彼时银霁尚不懂得复杂幽微的人性,她只知道姥姥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那个可怕的老巫婆,剩余的精力最多只能拿甜水来招待小朋友,没能安抚身心俱损的受害者一句,纯属太累啦!所以,银霁不怪姥姥。
她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她知道牢里不会关着六岁以下的囚犯;她知道姥姥家时常闹耗子,老鼠药就放在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恼人的外来物种只消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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