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只要身处温暖的密闭空间,就会觉得空气都是刺鼻的煤气味,压迫肺部。那种被抽走所有气流的窒息感,让她眼前全是黑白监控里圆圆嘶声哭吼,最后开门跑出去的具象画面。
闻樾珩被她的话刺得心在滴血。
他真的开始害怕,方承玉有一天,只会记得她恨过和亏欠过的人。
唯独忘记他,忘记他是她的丈夫。
他满世界联系呼吸领域的专家,但那是肺癌——发病率最高、死亡率最高的不治之症。
不管是哪国的专家,各种语言,最后转化为同一个定论。
情况可观的话,她最多还有三年时间。
去年九月底,黑暗中喘息颤抖,她搂住他的头,破碎的话像咒语。
“我要回国,我放不下他。如果不能看到他痛苦,我会死。”
闻樾珩狠狠砸床,但唇停留在她锁骨那里,温柔地摩挲,像急切的恳求什么。
“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和我说你放不下你的前夫。方承玉,你没有心。”
她汹涌哭出声,眼泪迅猛,枕头很快就被浸湿。
“我努力过,嫁给你,和你共同生活的三年,我真的努力过……”
她的心也很痛。
她当然知道,自从她情况急剧恶化后,闻樾珩每天归来前,都会蹲在门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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