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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承玉原本是坐在候诊椅上的,可有个母亲带嚎啕大哭的三岁孩子,她冷僵的脸上随即闪过一丝反应,捂着小臂上的棉签起身。
她穿长风衣,头发低扎在脑后,依旧是面无表情,默默蹲到角落。
暗沉的光,更深一度地挫灭她眼中的茫然冷淡。
院长一直观察书记的微表情,急忙解释:“急诊重伤病人已经尽可能紧急送往病房了,只是伤者数量庞大,我院现在又床位吃紧……”
“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
一把手的声音没有弹性,绷得很紧,威严如山。
“……那个重伤患者目前在ICU,已请全院各科专家大会诊了……”
谭既怀继续往前走,步子迈得很大,带过入夜浸骨连贯的风。
“听说有个别科室医生不接听电话,错过了大会诊,才引起家属不满。”
院长搓了搓手,亲自去按电梯,和卫生局局长相视一眼,开始陈词。
各种话术,解释不断——包括现在的诊疗方案,今后的处置措施。从天南到地北,谭既怀全部储存在脑海里。
但眼下,他没功夫过渡到心里。
到病房转了一圈,他独自乘坐职工梯直抵急诊大楼。
方承玉依旧在那个晦暗的角落,变成席地而坐,丝毫不怜惜昂贵精美的大衣。
掀开衣领,仍由工作量徒增忙得四脚朝天的护士粗鲁地上药。
三个月前,也是在这里的急诊,他再一次失去她。
结束工作,护士转身险些撞上突然出现在旁边的高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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