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年血迹包上一层浆,即便是陶知行,年少的时候也没少被父亲用这东西抽。
可陶风澈却一直都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
用陶知行的话来说,自己被戒尺抽过后就知道它打人有多疼,他一贯溺爱幼子,根本舍不得用它来打陶风澈。自从戒尺传到他手上后,便一直摆在祠堂里,即便是最生儿子气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把它从祠堂请出来,握在手上包含威胁地挥一挥。
……不过现在陶家当家的是随月生,今天估计是逃不掉这一顿皮肉之苦了。
陶风澈自知理亏,在门口吹了半天的冷风,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眼一闭心一横,迈步往客厅走去,却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严阵以待的随月生,而是沙发上的一道落寞人影。
随月生从宴会上回来后没换衣服,就连方形的钻石袖扣都没摘下,剪裁合身的高定西装勾勒出了他清瘦的身形。
客厅里灯光大亮,随月生微微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肩背挺直得像是一杆竹,漂亮得几乎可以直接拉上t台走秀,可陶风澈却觉得他整个人都窄窄的,被奢华的红木沙发一衬,愈发显得形单影只,瘦削得仿佛可以整个抱进怀里。
听到动静后,随月生望了过来,灰蓝色的眸子里俱是茫然无措,陶风澈的心脏随之停跳了一瞬,整个器官忽然变成了一大颗还未成熟的青皮柠檬,酸涩的汁水替代了血液,刹那间充盈了血管,继而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难过得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是谁让你这么伤心?
那个人怎么舍得?!
陶风澈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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