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而忘带东西。
但从上周一开始,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刻意把默写作业的那个作业本放在书桌的正中央,还在旁边贴心地附上了一支蓝色的中性笔,好跟他自己写作业的黑笔区分开。可每个早上他起床去看的时候,本子都原封不动地待在老位置,翻开之后,里面也只有他自己的字迹。
一天天积攒下来的失望,在今早冯慧点他起来罚站之后达到了顶点。
陶知行生前即便工作再忙,也从没忘记过这件事。即使他人不在家里,也会特意嘱咐徐松帮忙签名,陶风澈这辈子就没试过因为作业不合要求而被老师点名罚站,这次却开了先河。
可到了现在,随月生竟然还假惺惺地跑过来说什么“不要怕打扰”,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陶风澈眼神冷漠,可随月生此时此刻,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无辜。
十八岁以前,他都生活在另一个国度,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重病之后,他听从了她的要求,跟人一道来了九州,一直等被陶知行从那个地方救出来,他都没有上过一天学。
陶知行救了他后把他送到了陶家给陶风澈当玩伴,后者教他认字,又让他一起跟着家庭教师一起上课。等到了十八岁生日那天,初次发/情期汹涌而来的情/潮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被紧急送去研究所,一针缓释剂下去,他的思维能力总算是暂时回归。
后来他跟匆匆赶到的陶知行进行了一番长谈,注射了当时还处在临床实验期的特殊药物,经过各科一对一的封闭式集中培训后,远赴海外留学。
他大学阶段以前的教育经历完全不走寻常路,而等上了大学后,学校又更加强调“自主学习”的重要性,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校讯通”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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