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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家后,车时勋接了通电话,总公司临时召开视讯会议,他便回了自个儿家。
夏尔雅原先没多心,沐浴完就进书房继续工作,然而直至写完诉状,又在客厅里等了半小时,眼看时间就要跨入一点男人却还是没回来,她又想起他当时的眼神。
那眼神,比起单纯不喜欢孩子,看上去更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阴影,一如过去每每被恶梦惊醒时,佔据她世界的惊惶。
夏尔雅抿唇,按下密码,推门以后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晦暗。
心沉了半分,她开了屋里的灯,朝未掩上门的书房走去,才走到门口,就见男人斜倚于窗边,书桌上鹅黄色的檯灯亮着,窗影被微光拖长,遮去他所有表情。
男人手里执着酒杯,杯子已经空了,他漫不经心地把玩,指节微拧,像在压抑什么。
他心情不好,却一声不吭地躲在这,什么也不和她说。
夏尔雅知道他只是不愿让她担心。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只把好的一面呈现,却不让人看见他光亮以外的模样。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完美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心之所向的一切,像他这样出身的人,打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就註定要负重前行,没有选择馀地。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说,他不能为了自己赔上其他人的未来,因为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单单只影响他一个人,而是整个灿星集团,以及背后数不清的投资人。
那时候的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提起,甚至让她一度误解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心计。
那场名为金恩娜的恶梦,不仅夺走了他的味觉,夺走了他对亲人的信赖,甚至还可能夺走他对新生命的期待,就像她父母之间丑陋不堪的关係,彻底夺走她对婚姻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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