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灼烧着瞳膜。
她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满目疮痍,想起了亲身经歷过的烟硝与破碎,也想起了满心期待最后却失去亲人的沉痛,灵魂再次跌入那座她以为已经摆脱的万丈深渊。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只要没遇上他,只要不依赖他,只要没有他,她就不会再失去任何人。
所有的裂痕都痊癒了,所有的断点都连结了,夏尔雅窒息着,止不住颤抖地松开了手,热汤在脚边泼洒成狼藉,她仓皇迈开脚步,做出了和十二年前不同的选择。
「车时勋!」
锐利的煞车声掩盖了世界所有声响,下一秒,男人被人一把扯过,惊险避开了危难。
心脏剧烈收缩,夏尔雅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他垂在腿边的手。
「车时勋,你还好吗?」
男人眼神涣散,晕眩得几乎听不清声音,脸色苍白,额间冷汗涔涔。
这几日为了处以抗议事件,他几乎没有闔眼,止痛药却在上週末用罄,他无暇回诊,几天忙碌下来,原先轻微的胀疼累积成了经常性的抽痛,甚至引发呕吐,症状严重的几乎像是回到刚出车祸的那一年。
见他面色死白,梁禹洛立刻上前搀扶,将人带到一旁店家的花圃矮砖上坐下。
「我先叫救护车。」
「不用了??」车时勋抬手拦下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这种时候他不能进医院,否则又被外界曲解成有心操作,届时反而让问题变得更加棘手复杂,何况他怎么能一而再地让她看着自己躺在担架上被推进救护车里头?
他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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