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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旁边那棵凋零的树。如果我来不及找回另一半生魂,最后也会变得像它那样吗?
一点一滴地凋零﹑枯萎。
我摸摸树干,喃喃道:「是的,留着它们也没用。反正人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胸口像绞住一般难受。
「别跟我在这里伤春悲秋。你还没死呢!」
方然不再意气风发,而是有点担心地来到我身边。
我蹲在地上,手从树干上滑落。
那一次……也是在大树下。
爸爸说我刚学会握笔后,便着了迷似的在白纸上不断地画着,直至白纸被密密麻麻的线条填满。每天一开始画就是数十张,没多久便塞满了他书桌的三个抽屉。
我似乎很热衷将眼睛所见的事物都画下来。我当然也画过爸爸和二妈——虽然把他们的手画成了猫掌。
那时我一天到晚画个不停,不管上哪里去都得带着画簿和铅笔。爸爸说,也只有萧睦这样有耐性的孩子愿意陪着我到处写生。
萧睦的父亲是二妈的堂兄,加上我们住得近,所以爸爸和二妈约会时,二妈经常拜託萧睦一家帮忙照顾我。
比我年长一岁的萧睦是个沉静斯文的男孩。每当大家都说他寡言时,我的内心总会涌现一种优越感。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从不沉默,即使是在当我的写生对象,他还是会说个滔滔不绝。他的这一面只有我才知道,一想到这里,我就沾沾自喜。
我喜欢画画,是源于完成作品时获得的那份满足感——那时大家都称讚我画什么像什么。每当我完成一幅画,总是第一时间展示给人看。
萧睦是我的画画练习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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