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碰到第一个岔路,依照记忆,她走右边的通道,然后一路向右,向右,再向左,跑到头昏眼花,几乎喘不过气。
她在心中祈求,自己的选择能让大明朝江山永固,百姓安寧。
若能保护好这孩子,让万贵妃无从施以毒手,太后和公主也无须再绑架年轻女子,只要她办妥了这事,一切一切都会不同。
她飞快地奔回原路,爬出佛堂的通道。
小佛堂一如往常,静悄悄的。
「冯瑛,冯瑛!」她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湖衣心生疑惑。
平日她每回进入地道,冯瑛都会站在堂口守着,莫非冯瑛认为她已离宫,所以不再守门?
湖衣一边把魏徵铜像推回了原位,一边低头思忖,或许冯瑛回咸若宫去了。
于是她伸手推开佛堂的门,某个重物自背后袭来,她就此失去意识。
§
残阳若血,天街御道上颳起了一阵不祥的风,今日迥异于往昔,云霞是混合了鲜血与落日的骇人顏色。贞顺门城楼上的鴟吻在狂风中显得格外阴森,像有恶鬼潜藏在暗处,教人汗毛直竖。
「见鬼了,今儿是个什么日子?」年轻的门卫忍不住抱怨。
「叫什么,你该不会是怕鬼吧?」负责把守城楼的骑尉回答,握着长枪的手也在颤抖。远方传来阵阵乌鸦嘶哑的叫声。
不祥之兆。
平日即使入夜,贞顺门也未曾如此静謐,总会有前往各宫办差的太监,负责打更的宫役,巡逻的侍卫,人声来来去去,可眼下因为皇上正在斋戒,各宫宫门深锁,只有寒风吹过树木的颯颯声,伴随他们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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