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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直以来都是太监替朕批红,」皇帝笑了几声,「那些文官,凭藉着一支笔一张口,自以为无所不知,朕见到他们上的摺子就气闷。」
湖衣思及父亲辛劳治民决讼,夜里还挑灯伏案写摺,结果奏章全落到一群胸无点墨的太监手里,她为父亲感到不平。
社稷堪忧。
湖衣心中急躁,諍言脱口而出:「陛下若不亲阅奏摺,如何得知宫外大事?」
「太监们会将舆情传达给朕。」他彷彿毫不在意。
「若是太监存心欺瞒陛下呢?」湖衣逼问。
皇帝一愕。
他从未曾细想过,即便有,也只是浮光掠影。过去不曾有人敢像她一样,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教他难堪,更教他怀疑。
「有道是见字如见人,若一个人心存正念,则字跡必然刚正不屈;若是鑽营善柔,则下笔必然虚浮不定。陛下欲亲贤臣、远小人,必先观其书,有以得其为人。」湖衣心中有话,不吐不快,趁势一口气说完。
皇帝思索半晌,最后轻叹一声。「你说的对,或许朕真该看看大臣们究竟写了甚么。」
「陛下明察。」
湖衣正好勾上最后一道墨跡,她放下墨笔,露出欣然微笑,似是十分满意。
皇帝抬起头,忽略那幅其实不重要的地图,凝目望着她。
「朕是不是曾在某处见过你?」他的胸腹纠结,呼吸急促,他有多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又露出那抹捉狭的微笑,「陛下,金陵和京城相去数百里……您约莫是在梦里见着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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