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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略诧异地瞅他一眼。
“枕头分我点。”姜忘已经窝到他颈窝旁边了,心满意足道:“这样比较暖和。”
软卧宽度也没多富裕,两人挤一块有点狭窄,但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火车在冬风中疾驰,车轨碰撞轰鸣不断,一下子能把人和这世界的链接感断开,把每个人都变作流水线里的拼装罐头。
季临秋往里头让了一点,既因为他们都衣衫整齐行为规矩而感到放心,也不抗拒肩头靠在一起的暖和。
他对外界会表现得融洽亲切,真实一面反而不善言辞,只缄默地同姜忘一起看老旧节目,以安静的接纳来表示亲近。
姜忘看了会儿小品,再一侧头发觉季临秋已经睡着了。
像栀子花悄然闭合花瓣一样,碎发微垂,睫毛轻阖。
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发侧,把被子盖好,一起昏沉睡去。
窗外有灿烂烟花接连绽放,随呼啸风声消散飘远。
季临秋的老家在舟乡,是临省比较偏远的小山城。
下火车湿润空气扑面而来,他们换乘大巴坐了两个小时,再坐小客车绕过几座山。
工业风城市逐步远去,再醒来时满目皆是巍峨高山奔流长河,高旷远处流云山雾萦绕峰峦,苍绿色一望无际。
开车师傅是老手,嚼着槟榔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一路猛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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