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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卑微又渺小的愿望,对她来说竟是如此困难。
***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曹绢里的双脚渐渐走不动了,改以轮椅代步。
就像在开玩笑一样,她身边的亲人一代换一代,总是早早就花葬,留下她一人凝视着物是人非的光景。
时间久了,她也麻痺了,只能对时间投降,陈腐在时光中。
望着黑色长发的背影忙进忙出,曹绢里觉得她和年轻时的自己有些神似。
崔妍依是自己的第几代曾孙呢?她也数不清了。
女孩的背影透着孤单的味道,这个被花葬缠身的家庭早早就让她受了不少衝击,养成她的成熟,却也毁了她的希望。
她操持着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经营的雨具店,但渐渐的,这里变得只卖伞了,因为她说,「伞」代表「散」,不会被当成礼物。贩卖没有希望和祝福的东西,她的心里会比较踏实。
她只和周边的人们维持着最基本的交流,打算把自己锁到花葬的那天,自然腐朽。
曹绢里看着心疼,却无能为力。
在这孩子命数尽了之前,自己有可能早一步离去吗?自己的离去,又能成为解开她封闭的锁的钥匙吗?
花葬随时都可能袭来,她希望这孩子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情的体验人生,不要留下遗憾或后悔。
只是,能让她懂得这件事的人,大概不会是自己吧。
「绢婆婆,你睏了吗?」
身旁,崔妍依的声音唤回了陷入沉思中的她。
绢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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