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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黑斑的范围还不大,不仔细盯着看就看不出来,郑向悠还是下意识的躲躲藏藏,把手背在后头。
徵兆出现,该和家人说吗?还是就这样放着,让事情自然发生?他突然明白为何妍依姊姊会想独自一人承受的心情。
比起自己即将要消失这件事,想像妈妈和周芷远难过的表情还比较心痛。
「咦?向悠你今天没和芷远在一起啊?」
张雷从一堆行李中抬头,诧异的向郑向悠问道。
这一阵子美术班都停业,因为张雷不放心绢婆婆一个人住,决定连同美术班一起搬过去。平时吵闹的画室少了孩子们的嬉闹,顿时显得安静许多,因此看到郑向悠来访,张雷很是稀奇。
「芷远没跟你一起,真少见啊。」
「芷远她……」郑向悠想着该如何描述。「最近有点消沉,所以不太出门。」
「这样啊,那更少见了。」张雷点点头,两人之间突然陷入沉默。
就算不说出口也能猜出几分,两个人同时想起崔妍依了。
即使郑向悠并未实际从张雷口中探知这件事,要让失去恋人的他亲口说出这事实,未免太残忍了。崔妍依离开不过数週,自己的妈妈、周芷远的爸妈到现在都还在为了不在的人伤神,更何况是刚面临打击的张雷。
那天光是看到张雷的背影,就可以知道他有多么悲痛,以空气作为传导媒介,悲伤、心痛、懊悔和疑问的情绪传了过来,衝击着两个孩子,使他们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花葬的不合理。
数週不见的张雷面颊有些憔悴,但还算有精神,和当时相比已经好很多了。郑向悠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泪才释怀、有了继续生活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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