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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线淡淡,眉头微微蹙起,是不解也是警惕。
穆王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她桌案一方半新的墨砚,想到年前太子为了一个砚告得王皇后被禁足。
如今看她这个砚,必定又是时时用,才会在他离京又两个月显出这种陈旧感。穆王就想到自己常换的砚,底部几乎没有太多痕迹的。
看来太子清廉这点,并不是做样子。
穆王敛敛神回道:“我与三弟间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与四弟说的。”
“三弟是继后之子,王国舅手握兵权,我母亲一个妃子,即便外祖立于内阁,却也要忌惮王家。王家拉拢,心思如何自不必我说,如若我不应承,王国舅如今跟首辅的关系,我外祖会被排挤得立不住脚,届时我一个没有建树的皇子,也就只能任人鱼肉。”
穆王陈情,赵钰染又低头看些封信,信里是他安排到兴王身边一些暗探的名字。
“那二哥写这封信又欲意何为,难道二哥是要告诉我,兴王可能面临惩罚,所以你要准备自寻出路?”
她语气里藏了丝嘲讽,穆王听得分明,眸光波动。
赵钰染以为他该有脾气的,结果却见他再冷静不过地说:“对,我要自寻出路。三弟从来都只当我是他手下的幕僚一般,呼喝来去,可能有时还不及他的幕僚,恐怕在他眼里我就一条听话的狗。”
“我母妃在王皇后手下讨生活,我妹妹以后的婚嫁也在王皇后手中,而陈家这些年没少被兴王拉入泥坛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我不得不听着他的令行事,但我已经如此忍辱,在四弟遇袭之后,兴王第一反应就是连我也算计在里头,想折了我的人来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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