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山中的特产,我相信这些竹子,一定是当年四婶从家乡带来,一直繁殖到如今。”
我没说什么,只是感到一种深切的悲哀。像四婶这样身份的人,离开了她的家乡,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又坚持着她原来的身份,过她原来的生活,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车子仍在向前驶,不久,就看到了一幢相当大的屋子。屋子的形式相信在本地也绝无仅有。不用说,当然也是初来到这里时,照原来的家乡屋子的形式建造起来的了。屋子至少已有三十年历史,有点残旧。屋子外面的围墙上,爬满藤蔓,可能这些植物,也是四婶从家乡带过来的。
白素将车子在离正门还有一百码处,就停了下来,然后我们下车。
我和她一起向前走去,一面问道:“对于炭帮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我只知道,炭帮最近一任的帮主,也就是四婶的丈夫,姓计。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在任多久了?”
白素道:“我也不很清楚,约略听父亲说起过,说计四叔二十六岁那年,就当上了炭帮帮主,一直到四十三岁,时局起了变化,父亲曾特地派人去通知计四叔,叫他及早离开。但是计四叔却只听了父亲的一半劝告,他派了几个手下,护着四婶离开了家乡,他自己却留下来,没有走!”
我“哦”地一声:“他留了下来?那当然是凶多吉少了!”
白素道:“可不是,开始的一年,还当了个什么代表,第二年,就音讯全无了!”
我们说着,已经来到了大门口,大门是旧式的,两扇合起来的那种,在大门上,镶着老大的,足有六十公分见方约两个大字,一个是“计”字,另一个是“肆”字。这两个字,全是黄铜的,极有气派,擦得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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