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开到此时已近衰败,车厢里却有两朵傲梅盛放的尤为鲜艳。粉嫩的,轻轻一碰,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却越发挺立。
南烟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我后来就把齐月拉走了,只……只听到了一小部分。”
“听到哪里?”
干涸的沟渠,渐渐有溪水泛涌。
南烟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勉强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你说、说,唯独、独齐云川,不……不行。”
梅花沾水。
被裹在温热的水里。
齐聿礼含糊不清的声线,透着愉悦,“他不行,那谁行?”
“你,你行。”
“我是谁?”
溪水放肆横流,南烟整个人犹如浸在潮水中,潮涨潮落,她听见呼啸的风声,整个人被席卷进去,灵魂失守。
她无力地趴在他的肩上,哑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的名字:“你是齐、聿、礼。”
而后。
海浪来袭。
山崩地裂般,她动荡不安地摇晃,梅花也在空中摇晃,最后,没入温润之中。
室外的迟迟春色,浸满车厢。溪水声被风声湮没,梅花挺立饱满,一遍又一遍地沾湿带露。白雪上印着点点红梅,斑驳迷离的绯红,令人痴迷,沦陷其中。
……
南烟以为,齐聿礼会把自己带回他的私人别墅。
醒来,发现她还在齐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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