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吐出一口又黑又硬的面团,“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施玉儿摊手,“我可是好心,你不领情算了。”
白陌瞪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是太气人,一时间气的唇都在哆嗦,忍不住嘟囔道:“等见到了沈相我一定要告你的状!”
等到最后一行人出发时,她和白陌一人身上裹了一件厚棉服,还都背了一个大包裹,各站在队伍的左右两边,谁也不理谁。
衙役里的人也都不欺负她这个瘦瘦小小的的人,也懒得理白陌那个病秧子,顶多嗤两句,倒也没什么旁的心思,领头的衙役收了他们的银子,更不会说什么,一行人便又出发。
到了夜间,这儿便更冷了,挑行李的瘸子饿得不行,走路时两腿直打颤,哑巴见状将自己藏的半块馍馍分给了他,两人都是可怜人,施玉儿背着一包裹的吃食却权当未看见。
不是她心硬,是在这路上,会发生什么都不是她可以去猜到的,她也不敢去赌。
刺骨的寒风一阵阵的往人脸上刮,施玉儿脸疼,肩上疼,脚也疼。
所谓‘新棉’做出来的披风将她的身子裹住,外边的旧棉被风吹的一会儿凹进去一会儿凸出来,施玉儿低着头,咬着唇往前走,脚步紧紧跟在那群衙役的身后。
一直有人说着近了近了,她时时抬首望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前方仍旧是一片漆黑。
一轮月高高的冷冷的挂在天边,施玉儿的手指通红,唇上全是枯出来的裂,眼睛不一会儿又被迷了沙,泪水沾湿了面颊。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大概她觉得这一夜再也走不完了的时候,前方才出现隐隐约约的火光。
一见着火,那群衙役终于不再步行,他们寻到了方向似的一跃上马而去,被抛在身后的施玉儿也加快步子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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