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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仅剩的两名婢女退了下去,这时外屋的红烛已被灭掉,内室也只余两组,暗下来的光线让一切都朦胧起来。
薄且早在净室里时就后悔了,他不该在此浪费时间,早该在掀了盖头后就走的。
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不甘心不死心,怎么他就非沈宝用不可了。哪怕沈宝用在得知他要大婚时表现出一丢丢地不高兴,哪怕是假的,他都能说服自己咽下这口气。
他对她的执念如此之深,而她心中连一丝他的影子都没有,这样的不公平不对等让薄且在掀了盖头之后留了下来。
可此刻,帐是暖的,屋是香的,人是美的,形是娇的,可他的心情又像刚进此屋时一样,低落了下去。
终是不甘心啊,薄且对着站在他面前的皇后道:“脱了。”
裴鸢楞住,教习嬷嬷们教的不是这样的,但教习嬷嬷也说了,一切都以皇上的意愿为尊。
终究是刚出了阁的小姑娘,裴鸢脸红了,但她还是听话地照做。
薄且凉薄地看着眼前的皇后,怯怯地笔直地站在那里,挡都不敢挡,竟是挑不出一丝瑕来。
薄且不明白,他中的是什么邪,对着这样年轻美好的娇美之姿,他想得却是另一副与皇后比之,瘦得不成样子,还怀着肚子的羸弱身躯。
薄且冲皇后笑了笑,他道:“朕与皇后开玩笑呢,穿上吧,别再冻着。”
裴鸢看得分明,皇上虽在对着她笑,但他眼中从坐下就出现的那抹凉薄未曾消失。
她看着皇上忽然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朕还有事,皇后先睡吧。”
裴鸢连衣服都没有顾得上穿,也忘了行礼,她傻在原地,狼狈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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