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沈宝用才明白,没有男人、家族依附的女子于这世上是最弱的存在,似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也是从那时开始,沈宝用嫁不嫁人都可的观念起了变化,原本并不恨嫁的心开始有了倾斜。她知道她是一定要嫁人的,无关情爱无关身份地位,只为给自己找一个真正的属于她的家,这个家会成为她倚靠的大树,她歇息的港湾。
确定了自己今后的目标后,她甚至幻想起自己若是有了孩子,她一定好好爱他们,绝不会让他们经历她小时候所经历的一切,她会是最纵容宠爱孩子的母亲,她要把小时候自己缺失的部分全部补偿在孩子身上。
沈宝用不知道这种行为其实是在补偿她自己,她只知这样畅想未来后,心里一片清明爽朗,获得了走下去的力量。也是从这时开始,她又开始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沈宝用。
直到她碰到这王府的世子,薄且。
他是她永远都攀不过去的山,绕不过去的河。是怎么被他注意到、厌恶之、警惕打压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开始的?沈宝用每每想到此,都归结为是因为她耍的一次心眼被他堪破后开始的。
可那又能怪她吗,那事发生在她刚进王府的头一年。因梁姨娘嫉恨她的养母,梁姨娘所出的大姑娘薄溪若连带恨上了她。
薄大姑娘人鲁莽,做事顾前不顾后,若她是个擅使手段耍诡计的,沈宝用倒不用怕她,因为她自信没有人能把阴谋诡计耍得比她还好。深宅大院里的娇娇小姐,能见到的最大场面不过是后宅里为了争风吃醋而使的那些阴私手段。
但薄溪若不是,她蛮不讲理直来直往,就是想辱她心痛她身,她以王府大姑娘的气势随便找个茬儿,就让她随时下跪,随时打她的手心。有时甚至她连理由都不找,一副今日就是要打你的样子,二话不说就让她的丫环把她摁在了地上。
薄溪若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打得很重,更多是为了侮辱她,是以每次都是跪不多时,象征性地打个三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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