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时都未说话,许久后,蔺承佑终于有了动作,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事,用手掌将其覆到桌面上。
“今夜我来,并非来讨教解蛊之法,更无意与你叙旧,我是奉父王之命给你送一样东西,顺便向你求证几件事。”蔺承佑对着淳安郡王的方向,开口了。
然后,缓缓移开手掌。
蔺承佑的举止如此郑重,淳安郡王不禁随着移动眼眸。那是一小块笺纸,灯下看着有些皱乱。
笺纸上空无一字,蔺承佑却说:“这是严司直在遇害前用胶泥贴到靴底的,上面有四个字:岷山严四。
“‘严四’是严司直岷山的一位亲戚。去岁这位严四来长安找活计,在严司直家中住了一段时日,有一回因为喝醉了酒,在一处僻静的巷口冲撞了一位贵人的马车——那位贵人就是你。”
淳安郡王静静听着。
“这件事严司直在我面前提过一回,他说你倾身下士,人后也表里如一,你非但没怪责严四,还令人把他搀扶到路边。但是案发前不久,严四再次来长安,一次闲聊时,严司直偶然得知当时严四冲撞你之处就是蛾儿巷。那条巷子住着一位扬州的儒商,名叫王玖恩,不久之前,我和严司直就已经查到此人与卢兆安静尘师太是一伙的。
“严四坚称是在蛾儿巷撞见的你,当时那条巷子只住了三户人家,严司直由此开始疑心你,那之后,他着手调查卢兆安中途离开英国公府时你是否还在筵席上,尽管做得够小心了,还是招来了杀身之祸,他不敢笃定凶手就是你,又怕留下太明显的线索会被你的手下当场毁弃,只能用这种极隐晦的方式提醒我。”
蔺承佑摩挲着那张残缺的笺纸,短短四个字,既是物证人证,也是一张清晰的“路线图”。事后他顺着查下去,很快摸透了严司直出事前的所有行程,遇害当日,严司直才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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