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里,皇帝和清虚子道长一边下棋一边等候消息。
当夜漏指向子时,蔺承佑总算回来了。
关公公带人呈上宵夜,轻手轻脚退下了。
“宽奴说你把俊奴送人了。”清虚子眯缝着眼睛打量徒孙,“送到何处去了?”
“送给滕娘子了。”蔺承佑坦然道。
“弄到这么晚?”
蔺承佑面不改色:“我顺便去大理寺找了趟严司直。”
说话间坐到灯下,阿寒和清虚子望见蔺承佑的脸,一下子都不吭声了。
蔺承佑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嘴,又觉得这样做太心虚,干脆一言不发喝粥,借着手中的碗挡住嘴唇,然而粥有些烫,灼得他伤口疼,怕两位长辈看出端倪,只能硬挺着。
清虚子将一个玉槲推到徒孙面前:“慢点喝,别烫着嘴了。”
蔺承佑险些呛住,那是一槲冰块。
阿寒蔼然转移话题:“回大理寺交接手头的案子去了?”
蔺承佑若无其事接话:“严司直把皓月散人一帮人犯事的案宗都整理好了。淮西道反旗一举,那人一定会有动作,这些证物放在大理寺不安全,不如干脆由伯父亲自保管。”
阿寒接过那沓案呈,越翻神色越凝重。
蔺承佑道:“此人筹备许久,早就蠢蠢欲动了。若能尽快平定叛乱自是最好,若是拖得久些,此人恐会乘隙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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