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下官无礼,要斗胆驳一驳您的看法。”
见对方安静地准备聆听,她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若没有秦国出了个始皇帝,也会有其他人一统天下。秦末各地纷纷起义,刘邦最终问鼎中原,建国号为汉。但您心中清明,他们是被记载下来完成大业的人,却不是唯一合适的人。人犹如天地间的蜉蝣,沧海中之一粟,历史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便停滞不前,有些担子其他人不是挑不起来,只是缺少一个磨炼的机会而已。”
“道理谁都明白,但是身处老夫的境地,却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几十年的官场混下来,黄丞相连忧虑都是内敛的,但此刻他却突然隐含深意地对她道,“说不定你以后便明白了。”
讲这句话的时候,黄丞相看着她的眼神中似乎尚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尽,许清元觉得他像是一个饱经人生阅历的老者在描绘一种极有可能出现的未来,这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怅惘盖过了他身上令人厌恶的□□。
不过很快黄丞相便调整好自己的神情。他没有跟许清元再多费口舌,终于妥协于现在的形势,进宫去向皇帝请求恩典。
等他走后许清元才意识到,在掌控权势几十年的黄丞相眼中,恐怕不仅仅是将自己视作可以掌控儿女的父亲、下属亲族的依靠,更是那个能一手将今上推上皇位的恩师。他习惯了在这些人面前端着架子,仿佛永远不会示弱倒下,同时也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里面这么多年,从不敢真正踏出,不敢放手离开。
所以他才会舍近求远,宁愿来拜托自己,都不愿意去求皇帝开恩。
不出所料,皇帝爽快地答允了黄丞相的请求,允准父子二人在牢中相见,梁统领全程监视。
过后聊起来,梁统领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畅快:“哎,我看见丞相大人淌泪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清元没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黄嘉年是因为生为男儿身,所以才得到了黄丞相的力保和忏悔,而黄嘉雪却不知道可不可以分得一点点父亲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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