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染上深浅不一的红色晚霞,许清元拉着焦颐坐在门槛上,冷不丁问:“你将来想做什么?”
焦颐立刻坐正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道:“学生想成为像您一样,可以改变现状的文人。”
“我?”许清元不以为然,“你是指我讲课的内容吧?其实那些都是借鉴他人的言论而已,况且与其说是我带来了变化,不如说是因为那些理论符合各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才欣然接受,这算得了什么。”
小女孩转头看着她,表情严肃认真,她否定道:“学生不是说这个。”
没等许清元问下去,她又接道:“从哪里说起好呢……对了,学生比现在还小一些的时候,除了帮衬家里生意之外,每天都闷在屋中,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有一回一位远房表姐难得来我家做客,亲戚们都说她是一个十分讨人嫌的人,因为她很喜欢炫耀自己的学问,所以我也对学习十分抵触,总觉得变成她那样的人后,会被家人亲戚们讨厌。”
“可是,那年她来到我家中时,其言行举止非常礼貌恰当,我便跟她亲近起来。饭桌上,邻里亲朋家的男性长辈们谈论起北邑省考官串通舞弊一事,他们都说后来的解元指不定是有什么硬关系,才能把一串男的撸下去,让她自己一个女人做第一名。”
“那时,我注意到表姐激动地浑身发抖,她愤怒地站起来高声反驳,把我吓了一大跳,其他人也很不喜欢她扫兴的言论,说她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焦颐陷入回忆之中,继续道,“后来她把整件事情说给我听,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然后她说了一句话。‘夏虫不可语冰’。当时我不明白其中含义,可她看我的眼神我一直牢牢记得。”
“那是一种悲悯的无奈,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只蒙昧的动物,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从那个时候起,我十分害怕她再次露出那样的眼神,竭力地想弄明白她为什么那样看我,想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便开始偷偷跟着她学习。”
许清元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因为对方显然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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