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后,沈趋庭已经躲到钢琴底下一副自闭状,店长小姑娘头发都竖起来了,江何勉强撑着一丝精神盯着孟杳和胡开尔。
这俩人濒临精神失常一般,两个脑袋凑一块数钱,数值喊到天地银行都不敢开的程度。
天际泛白时,胡开尔终于也支撑不住,蹲到钢琴底下和沈趋庭挤一块儿,店长凭借优越的打工人素质挺到最后一刻,给老板和老板夫披了块毯子,也晕晕乎乎地回去睡了。
孟杳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从丸子头变成两个小揪,哪吒似的,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抱了瓶酒,事了拂尘去。
这店离东大很近,孟杳坐在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这会儿天渐渐亮,她才发现这小路拐角过去的另一条街上就是东大的一个小门。
她本科的时候常在那条街上晃悠,和室友刷夜赶过作业,陪江何挖角过那家口味很好的意面馆的厨师,也和当时的男朋友体验过漏水的小旅馆。
孟杳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喝多少了你?”江何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和她一样往马路牙子上一坐。
孟杳瞧着他倒清爽,脸上除了一层薄薄的倦意,一点儿不像通宵的人。
“你一点儿没喝?”她问。
江何摇头,他这一晚上,就喝了半杯水,多半还是因为跟胡开尔斗嘴口干。
孟杳笑:“你这个自制力,不像富二代。”
江何也笑,习惯了她拿“富二代”的帽子往他身上套,实际上她知道他是什么样。他满不在乎地来一句:“一屋不能四个全疯。”
“……”这张嘴是真欠揍,孟杳真佩服还有那么多人爱跟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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