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一样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呢?
孟杳就又把医生说的再说一遍。
兜来转去到最后,孟杳自己都快不知道那几句话的含义了。
无症状。不明原因。没大碍。
几个词反复碾过她心头,越压越实,好像也就真的被说服了。
到晚上,不配合的林继芳又给她抡出一记重锤——
她拿了份遗嘱出来。
行李包里鼓鼓囊囊塞满衣服,林继芳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最后露出被压在底部硬皮革上,陈旧但仍然整洁的牛皮文件袋。
“你妈走之前带我去公证过的,我死了那个房子就归你。你收到,以后你爸出来作妖你就拿这个。”林继芳轻描淡写地把文件袋递给她。
孟杳不想说话。
之前梅月霞说过,所以她已经知道这么一纸文书的存在。但真实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还是在林继芳刚查出心脏问题之后。
“拿到啊!这种不吉利的鬼东西,让我帮你收?!”林继芳用文件袋哗哗地打在她胳膊上,有点儿疼。
孟杳不接,低声道:“…不吉利你还要搞,你不是说你身体好得很。”
“你少咒老子!立遗嘱又不是要死了,老子十几年前就立了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林继芳又急了。
“…那你又要说不吉利。”孟杳继续顶嘴。
她现在又说车轱辘话似的跟林继芳争来争去,完全没有意义,但就是要说,好像这样就能发泄掉心头堵着的那一股气。
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向谁问责的一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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