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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凉水洗,早上做的什么菜?”杨柳走到春婶旁边,“青瓜条,绿菜心,还和了面,烙饼?”
“青瓜条炒蛋,凉拌菜心,煮咸鸭蛋,烙沓葱油饼,再煮锅花豆粥,可行?花豆是今年的新豆,我今早踩着露水刚摘回来的。”
杨柳连连点头,“可行可行,春婶做的我都极爱吃。”
这时雷婶也舀了热水兑了凉水,端着木盆放枣树下的石桌上,说:“早上井水有些凉,你月事快来了,用热水洗。”
天光已经开始冒暑气,井水哪会凉,杨柳撸起袖子往外走,指了下雷婶的脖子,“你都出汗了。”
“快洗,免得待会儿有枣树叶掉盆里了。”雷婶用袖子抹了下脖子,又走进厨房走到灶前添柴烧火。
“我们去西山脚一趟,饭好就回来。”杨柳泼了水,脸上的水抹了两把也不擦,就大步往前院跑。
夏日的早上,村庄醒的也极早,房前屋后都是咯咯觅食的鸡,堰里的水干涸了,鸭鹅都聚在流水沟旁,鹅喙和鸭喙交杂在一起在泥沟里噆烂泥和菜叶。屋顶上冒着浓浓的青白烟,正是凉快的时候,男人挑着担从井里挑水浇地里的红薯藤花生秧,女人在地里拔草摘豆挖菜园,幼龄小童拎着铁铲挂着竹筒,在猪粪堆附近挖蚯蚓喂鸡。
杨柳跟程石走到半路听到西堰有捶衣声,走到山脚下,十二三岁的姑娘端了个堆满衣裳的木盆趔着身走上堰埂,眼睛在满枝的桃树橘树石榴树上流连,待看到山脚下的夫妻俩,她腼腆一笑,“柳姐,可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