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上辛苦。”满手泥的男人在裤子上蹭蹭才去接钱串子,“叔提前给你道声发财,我们今年跟着你和柳丫头,荷包也鼓起来了。明年你俩发大财,我们也跟着发点小财。”在程家干活,工钱现结,主家不甩脸子,更不会一不高兴就骂骂咧咧,还能回家吃饭。这样的活儿,做半辈子都不嫌长。
“兄弟,年前我闲,家里亲戚也少,不用待客,这十来天我能不能继续过来干活儿?”杨大头倒了土拎着扁担过来问,一天一百文的工钱,年前到年后,十来天就是一两多,他可舍不得丢。
“忙年头不累年尾,趁着过年好好歇歇。”程石婉拒。
从头忙到尾的确不是个好兆头,其他有同样打算的听了他的话也打消了念头,颠着钱串子扛锹往家走,“是嘞,累了一年,总该歇歇,总不能还比不上拉磨的驴和耕地的牛。”
工钱发完,钱箱里只剩百来个铜板,人也走得差不多了,程石绕着凹凸不平的大坑走一转,看没有落下的东西,他抬脚往山上走。
“今年我们两口子不回县里,你们打算哪天走,马车我要用,你们赶牛车回去。”程石蹬掉鞋底的泥,踩上青石板,站在门外问。
赵山磨刀的手一顿,看了儿子一眼,摇头说:“我跟勾子不打算回去,我俩留下来守山。”
“刘叔呢?”程石问。
“那我明早就回,赶在天黑前还能回去吃顿夜饭。老坤头呢?他回不回?”
“他跟你一起,要回去看老伙计。”这个岁数的人,又受过伤,一场风寒都能要了命,应了那句话,看一眼少一眼。之前问过他,老头还在犹豫,程石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程石在外转一圈,杨柳也睡醒了,她坐在炭盆前跟雷婶学剪窗花,见人进屋她掀起眼皮瞅一眼,又极快垂下眼。
程石也不打扰,坐一边端了她的碗喝水,觉得没滋没味又搬出他的小泥炉,从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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