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上车了,就是有些挤,爹要跟你坐车辕上。”
快过年了,来镇上赶集的人极多,睡懒觉的这时候才赶着牛车刚进镇,赶早集的挑着担子已经快到家了,路上遇到想搭车的,杨柳都是推开车窗让人看,装满了东西坐不了人。
墙根瓦沟的雪都化了,只有地头的草丛里可能还积着一瓮雪,远远望去,枯黄和青绿间点缀着一抹白,眼花的老人轻手轻脚走过去,看清是什么玩意儿,踩上一脚再呸一声。
“逮着兔子了?”程石笑着问,他停车下地,把颠颠迎上来的外甥抱上马背牵着马走。
驼背老头抬起头,“我还以为是兔子在偷吃麦子。”反正不承认是想逮兔子吃肉。
“您老慢走,我们先回去了。”程石招呼一声,牵着马问小孩他是不是好姨父。
“是。”席哥儿大声说。
他娘昨天来过看他,虽然没把他接走,但这小子是彻底不担心家里了,清晨和傍晚不再蹲在村口盼着路上有他爹娘的身影。
杨老汉在家门口下车,“你不下马啊?到家了。”
“我待会儿再回来。”席哥儿冲奶娘抱的妹妹招手。
“晌午让他在我家吃饭。”程石牵着马继续走,冲睡在稻草垛上的大黑子吹口哨,“走,到我家吃肉。”
一提吃肉,大黑子一个猛子蹦下来,欢欣鼓舞绕着马车跑。
杨母剥着花生往西看,可惜她没闺女了,要是再有闺女,找女婿的时候要找个喜欢猫狗的,比着二女婿找。
“怎么说的?”她问老头子。
“就那样了,大丫头说找道士算了日子,腊月二十把他抬回去。”杨老汉拎了个板凳坐下剥花生,看劳什子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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