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头能动,腰往下都没感觉。算了,好歹保住命能吃能喝,他家不缺人照顾。要不是你姐拼着不要命拉他一把,房梁砸他头上,救都没得救。”万事怕比较,这么一对比,能有命喘气就是命大。
程石看见陈连水在医馆门口朝他招手,他跟老丈人说一声,走过去问:“最近挺忙?”
“我不忙,轮不到我忙。”陈连水往里看了眼,胡大庆就在医馆后院的侧屋躺着,“治不好了,除了扎针和换药,就一个体壮力大又懂些药理的学徒在照顾。”
“我过去看看。”程石让他带路,医馆后院有晒药的,有炮制的,还有烧火熬药的,药味儿浓郁,倒是不刺鼻。房门关着,窗子用叉杆撑开,程石弯腰往里看,忍不住捂了鼻子,床上趴着的人脸朝里侧看不清,露在外的脊背瘦成皮包骨。
两人在外看了眼,又悄悄离开,陈连水领他去库房,“你托我留意的陈皮到货了,前些天医馆清库房,翻出几麻袋菊花,去年的陈货,有些潮了,正适合你用。你去账房那里结了账就能搬走。”
“谢了兄弟。”程石拍了他一下,“前几天在山上逮了头野猪,你得闲了喊上志趣相投的去我家,我给你做脸,席面差不了。”
“就等你这句话。”陈连水夸他识趣,又带他去找账房,“李叔,程石来了,新到的陈皮和去年的菊花你给他结个账。”
“陈大夫,有病人找。”药童来后院找人。
“你去忙。”程石让他先走,扯了荷包去交银子,拿了票据出门,见门口立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冲他点了点头,准备绕过去。
“你是程石?屋里的人找你。”童山指了指,“胡公子听到声音让我出来问问。”
胡大庆找他?这倒让程石好奇了,他跟过去推开门,屋里烧着三个炭盆,药味血味混着不知名的味道,刺得人前额疼。这下他也看清了胡大庆的脸,瘦得没了人形,几乎是换了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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