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带他们去偏院洗脸洗手,她进粮仓里舀两碗绿豆出来,炉子上炖着鸡汤,锅又在炒肉,她跟木匠打了声招呼,提了绿豆去隔壁蒋家借锅灶煮绿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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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松树林外缘轰隆一声,随后是让人牙酸的树枝折断的声音,在松树林里刨食的鸡群被惊得咯咯叫,扑棱着翅膀在草丛里乱蹿,蹲树上下蛋的母鸡也慌慌张张飞下树,还带着余温的鸡蛋滚落下地砸在树根上,嫩黄的蛋液黏在青黑的老树皮上,又慢慢浸入泥土,蛋腥味引来成群的蚂蚁。
“后面的绳子可绑好了?”个头敦实的男人扯着嗓门喊,“前面的拉后面的推,到了平地再抬着走。”
程石爬上树,站在枝桠上居高看情况,见人都准备好了吹了个响哨,“好,一二……三,一起使力,注意脚,脚拿远点,别把脚压树下了。”
随着粗壮的松树一点点拖下山,沿道的草和野蒿被磨成烂糊状,草根也被硬拖了起来,路上也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划痕,如男人们额角迸起的青筋,手背上弓起的血管。
松树被拖到路上,男人们松开绳大口喘气,抹了把汗把地头扔着的小腿粗的长棍子串进绳套里,咬着牙绷着腿,一点点把树抬了起来。
“我喊一二三,走!”打头的男人吆喝。
程石蹦下树,挑起地上的桶,扔在地上带着汗味的粗布衫也都捡起来,跟在后面往回走。
吆喝声走远了,躲在水里的鹅才探头探脑上岸,回头嘎嘎几声,一大群鹅扑棱扑棱从水里起来。砍树的梆梆声响了大半天,放树时砸在地上震得水里都有波动,它们难得怂了,一直躲在水里没敢去找草吃。
上千斤的树砸在地上,屋顶瓦片上的灰扑扑往下落,杨柳仰头看了眼,快步捂鼻躲开。
“还没到晌午就砍了两棵,速度还不慢。”隔壁蒋阿嫂坐在门口择菜,她没管屋顶掉下来的稻草渣,问杨柳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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