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阿石离了家就不愿意回去。”姜长盛悠悠吹了个口哨,不正经地说要是他哪天缺胳膊断腿了就来投奔程石,“养头牛,种二亩地,也够吃喝了。”
“地里长的草喂牛,你再宰牛吃肉?”姜二舅听他儿子的屁话,讥讽地问:“稻和麦哪个圆哪个扁你分得清?”
“我分得清。”程石接话,他一个人过来的,坐上牛车说:“要真想来乡下住,也不用你种地养牛,你只要喊我一声哥,吃喝我包了。”
“那我饿死算了。”
拉车的牛马撂蹄,车轱辘压过石头,车身一颠,浴桶里的鱼扑啦啦摆尾。
“弟妹不一起去?”姜长威问,他性子沉稳些,程石同他说话也不随便开玩笑,“不去,她家打算今天把地里的花生都拔完。”
……
官道不平,一路颠到镇上,浴桶里的水洒出来许多,车板被淋湿又被日头晒干,鱼腥味越发浓郁。
进了镇,程石拎了桶河边提几桶水倒装鱼的浴桶里,野生野长的鱼活力足,逮起来一天一夜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条都没死。
“是沿街叫卖还是卖给酒楼饭馆?”姜二舅问。
买卖东西程石还是了解一点的,他以往从武馆偷溜出来在城里晃荡,走街串巷见过不少事,知道酒楼饭馆的食材都有专人送,人家都是跟采买的人打点过关系,他插不进去。
“沿街叫卖吧。”
四个气势颇盛的男人来卖鱼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身形高大,腰板挺直,衣下是鼓囊囊的腱子肉,在混浊的鱼腥味里也让买菜的大姑娘小媳妇红了脸。
“卖鱼啊?怎么卖的?”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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