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掀被就要往外蹿,老猫举着芨芨草扎的扫帚堵在门口:“新兵蛋子,先给屋子剃个头!“
李爱国还没明白过来,帐篷顶的积沙已经簌簌往下掉,在晨光里腾起金雾。
这招是草原人祖传的手艺——三天不扫沙,帐篷变坟包。
等老猫扫完帐篷,221厂四分厂的送水车吭哧着爬过了沙梁。
车头“抓革命促生产“的红布标褪成了粉白色,在柴油黑烟里猎猎翻飞。
取水长龙早已蜿蜒四百余米,搪瓷缸撞击腰带的金属声与呵出的白雾交织成忙碌的晨曲。
这里的水电由221厂四分厂负责。
帐篷区也拉了水龙头,但是此时已经被冻住了,早晨的生活用水只能依靠水车。
李爱国脖子上随意耷拉着一条毛巾,正盯着那结冰的水龙头出神。
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爱国同志,你也要留在 221厂打攻坚战?”
他连忙转身,只见周筱梦笑意盈盈,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在她通红的小脸上肆意漾开。
女研究员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为她原本的知性气质添了几分俏皮的稚气。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同志,笔挺的中山装兜里,别着三支钢笔,一看便是知识分子的派头。
刘虹的圆脸冻得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她时不时踮起脚尖,朝着队伍前面张望着。
“周同志,你好。”李爱国随意打声招呼,跟着队伍往前挪了两步。
此时的队伍足有四百多米,要排到水车前,估计至少得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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