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发不出来。陈尘抽走她面前的包,长臂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可以倚靠着自己。
“别怕,我在。”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难闻的味道,抢救室外除了候在那的陈越彬和康丽,零零散散站着两叁个头戴安全帽身穿线衫的工人。
手术灯焦灼地亮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敢从手术室门那挪开。
直到红灯灭,康丽立马上前,拉着沉着脸走出手术室的医生。
“医生!怎么样!”
“病人腹部内脏受损严重,送来时就已经大失血,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尘和菇朵赶到的时候,陈越彬和康丽就坐在医院长廊外的长椅上,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阿姨,我爸呢。”菇朵此时脑袋空白,一开口就是很重的鼻音,声音嘶哑。
康丽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搂过她肩头,好不容易压平的情绪又涌上来,“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恍惚了一阵苦笑出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次离家太久了,联合起来一块儿骗我呢。”
推开房门,菇朵一眼就看到病床上那抹醒眼的白色。
病房里冰冷又渗人,菇朵掀开盖着刘建军的白布。看着面如死灰伤痕累累的他,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摸摸鼻子,故作冷静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你以前还说呢,说我怎么一点女人味没有,女孩子就应该是水汪汪的。这下好了,真成水了。”
看着面前彻底凉透的尸体,她缓缓伸出手,握着刘建军的手。他的无名指折射一束光,菇朵注意到那上面还戴着一枚戒指,那是他跟菇朵妈妈的结婚戒指。
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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