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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又冬怎么可能拿宣辞开玩笑呢?他捧在手心珍惜、爱护都来不及了。
光听梁又冬的转述,心立即如刀割般的疼痛,何况是梁又冬亲耳听见最爱人的宣布自己的死刑?那种椎心刺骨、撕心裂肺的疼,他们想都不敢想。
即便知道问了也没有用,但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张口:「……为什么?」
「呵、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梁又冬低声地笑,画面十分悲凉。
为什么?明明是他最想问的啊。
为什么他努力去实现承诺,被承诺的人却中途想走?
为什么说好一起生活,一起慢慢变老,却突然不想要?
──为什么,会想要死呢?
吴境将有关安乐死的申请、回覆与之后的流程翻译给宣辞听,宣辞听得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连吴境的提问都没有听仔细。
「宣辞,怎么了吗?」吴境从电脑萤幕前抬起头问。
「……没有什么。」宣辞低头把玩着左手上的绷带,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他感觉包裹整日的手,没有以前灵活。
默默将宣辞的一举一动看尽眼底,吴境清声地问:「担心又冬吗?」见宣辞回以沉默,叹一口气:「这样何必当初说那些话?」他在指夏知、魏宇问梁又冬去向时,宣辞毫不在乎的回答,以及那晚对梁又冬说出的决定。
他是在梁又冬从病房离开不久,接到宣辞的电话。他知道宣辞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但他总是努力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我没事、我很好的一面,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听见少年如此心碎、难过的嗓音。
「吴境,帮帮我……」
他想都没想、狠下心来的大半夜离开男友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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