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博士可听不得这种话,茅博士拿脚走开,曾养甫拽住他,笑道:“行啦,开开玩笑。我还没有问你呢,明卿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没见着他?”
“没有,他家里人说他不在家,我觉得是在的,硬说不在,我也不好进去。”茅以升叹气,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我在半路上碰见白老板,哭得泪人一样,还不肯回家——多半是明卿心情不好,跟白老板拌嘴,拿他出气了。你没听他桌上说的?明卿什么都不管不问,蘅青去找他也是闭门不见,这样消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年轻人嘛,是这样的,从小顺风得意,忽然经历这么大挫折,那可不就栽倒了吗?”曾养甫见惯不惊的神情,“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人生总要经历这么一遭。不振作就不振作吧,这不是还有白老板振作着么。”
“你这么看好他?”
“不是我看好,是他合适。”曾养甫放下咖啡,从怀里摸出烟盒,“唐臣我跟你说,别人家里的事咱们不要深究,也别管他们是不是真一家,白露生,既然敢拿这个主意,那就凭他说了算。从前金家势大,他只管做个金丝雀,如今金家有难,他肯出来主张,算他报恩也好、趁火打劫也好,我只看行动,不问他动机。”
这话果决得教人吃惊,还有一些摸黑路上见灯笼的迫切,茅以升一时无话相答,他咂摸出了一点儿别的什么了,想了又想,问曾养甫:“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下这么大雨,岂会没有风声?”
“真的要打?”
曾养甫含着烟,又看一眼柜台的小窗——两根毛衣针在小窗口里摇来摆去。他以手外请,茅以升会意,与他一起走到门外。这楼是中法合璧的样式,门廊极窄,短短一个拱门而已,因此无人在此避雨,曾养甫走到廊下站定方道:“我和你说实话吧,你也做一个心理准备——风声是有,只是不定,这个月中|共派人来南京见面,我给他们做的中间人。”
“见面?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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