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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问号和省略号在榕庄街上空此起彼伏。
于是露生不回、求岳也不去接,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僵着了。众人不怕他们再吵一架,怕就怕这样始料未及的突然熄火,待要去劝、又不知道从何劝起,毕竟人两个谁也没在背后骂对方的不是,倒是人模狗样平静得要死,因此众人连插嘴劝架的机会都找不到。沈老倚仗年龄,勇敢地问了一句“露生昨天是不是没回来”,求岳“嗯”了一声,说:“您要找他去莫愁湖吧,应该还在那儿。”
沈月泉:“哦。”
沈老词穷。其实完全可以再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奈何金少爷表情过于冷静,像晾冷了的白开水,既无温度、也无气味,沈老想了又想,回来向传习所的家人们商量:“夫妻相骂无好话,外人插一嘴,反而生分,何况他两个都是讲道理的人,不如叫他们自己好了才是。”
大家的省略号更长了。
年纪大的人在某些方面是不是反而特别敢说啊?
迷惑的云伴着各种各样的标点符号在这个院子上空飘,它还没来得及散,露生自己回来了。他和传习所那边交代了几句话,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走了。至于他去哪里,求岳问都不问,露生也没细说,所以周裕和柳艳不免整日地愁眉苦脸,觉得这日子是不是过不下去了?他们回想起从前金少爷半年不来的时光,觉得这架吵得连个祖宗的成法都没有,无先例可循,到底咋整啊,假装看不见吗?
陶二爷此时从天而降,倒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合适的人选。
你说换了别人,放进来也不合适,唯有二爷负伤残疾,于国有功,无论少爷小爷,谁也不敢说不见的。再一者陶二爷为人似乎温柔,少爷那不爱见人的毛病,有个客人陪伴总是聊胜于无——周管家病急乱投医,顾不得许多,狗颠屁股,领着陶二爷就往后头走。
求岳坐在石凳上,正玩松鼠。看见陶嵘峥,他凝视片刻,起身赶上去,来了个兄弟的拥抱:“——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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