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输有赢。”
——他人就是这种人,当着亲近人的面,讲话口不择言,说完了立刻又后悔,这点儿上也不知道像谁,倒像露生发疯的时候,比用心学的像多了。这头说、那头音量渐弱,露生原本听这话难受,闻他低下去的声音,又觉好笑,叹了一口气笑道:“就图嘴痛快,以后还说么?”
承月不吭气了。
文鹄在一旁吃饭的机器,权当没听见他俩说话。
其实承月也没有完全说错,露生想,如果换做是从前那个金少爷,他自然也是喝血长大的,于这些事上精通惯熟,他们从小被教育成乐于勾心斗角的性格,勾心斗角对于露生和求岳这样的人来说是耗费心力的事情,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天然的乐趣,是他们的本能。这样柳絮浮荡的薄暮是多么容易令人回想从前,他想起金少爷从前说的话,仍不愿意承认这五年来的时间是全白费了。但金少爷当初为什么要送自己去英国,为什么回避参与政治的争斗,这些似乎也有了答案。有些东西难凭人力挽回,当时代选择沦陷的时候,我们越了解这一点,就越增加不必要的烦恼——就比如刚才的鸭血粉丝汤,平常人看来不过是因为柳絮所以客人少了,忧国忧民的人则要多一次无用的揪心。忧国忧民可真难,它只有在后人的瞻仰里才显得伟大,这四个字活着的时候,大多是可怜又可笑的茫然,像疯子,像脑子里的水没摇干。
要是没有这两个孩子在眼前,露生大约已经哭了,这哭不是黛玉葬花,竟是吴钩看了、栏杆拍遍。好在勾动伤心的是他俩,缓和伤心的也是他俩,这两个兔崽子真是没有屁事的时候就开始掐架,也不知是为什么,又开始互相地阴阳怪气,露生听了一听,原来是承月嘲笑文鹄不知道这里是曲部旧院,“你说这里破?风雅的时候你没见过!莫愁湖再好也不比这里,这是状元都要游的街呢。”
这话倒不错,这里就和唐人街一样,下浊上清,秦淮风骨在这里。在南京多住一段儿时间就知道了。想着,心里又笑,想文鹄倒会逗他说话,再逗几次,不用两只脚就把金陵城走遍了。
他要遣心绪,索性吃完了东西也不回家,又领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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