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道:“那你想要怎么办呢?”
姚玉芙道:“我打听清楚了,他们天津演完,还要去南京。这事露生迟早要知道——我预备不跟他通气,他那个性格是不肯欠人情的,要是我先去了,怕他为我不肯再争。就叫他自己去打官司,等闹上报纸、这事闹大,我们一齐站出来拉偏架。”掰着指头跟齐如山谋划,“不仅要把这戏拿回来,我还要他光明正大,重新回来唱戏。之前一直为着法币的事情,我们不好为他说话,现在正好拿剽窃的事情当靶子,声东击西,给他翻案。总之好容易逮着个新话题,别老是叫人说起他来就是祸国殃民,今儿碰上这遭事,祸兮福兮。”
把齐如山听得笑出来了,问着他道:“你们也只是三个月的师徒。”
“三个月又怎么样?”姚玉芙道,“我偏要给他讨这个公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不是天经地义?”
玉芙还是当年的玉芙,越是圆滑的人脾气上来他越拧。齐如山再不说什么,向姚玉芙点头道:“凭你调遣。”
回想起来,这些真情在争名逐利的梨园是多么难能可贵,你丝毫不会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会在日后的戏剧史上青史留名。决定成就的因素有天分、有勤奋,但它最终一定包含了品格的成分,那就是对于艺术的信念和真诚。他们不愿与弄虚作假的东西为伍——唱戏是要吊一口气的,这气只能实、不能虚,做人也是。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
他们预备好了,要在南京对这个偷油耗子来个一网打尽。姚师父上头了,自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拉着俞振飞就住在中央饭店,预备撕完了之后当面按头叫武小艾道歉。
谁知黛玉兽偏能按得住性子,就是不发作。他俩等了一天、两天,等得傻眼,心想这孩子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真就闭关由着人欺负了吧?正盘算着到底是直接把露生揪出来问问、问问他是怎么想的,还是干脆绕过他,自己去砸得月台的场子——两边似乎都不大合适。那时候杨参赞从上海赶来了,他带来冯六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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