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帽子,不慌不忙地前行,左一拐、右一绕,很熟悉的样子。文鹄在他背后蓄势待发,两眼只管扫看行人。听见露生敲门,把心定下来,用耳朵细听里面,尚未听真,门已经开了。
开门吓一跳——仿佛开了个香水罐头,当屋一张八仙大桌,上面酒菜罗列,摆了巨大的一个天使蛋糕,扑面一股冲人的胭脂香气,兼之酒香、菜香、奶油香、花香、以及女人肉香,各种不在一个班的香气自发混合到人鼻孔里,把文鹄熏懵了,莺声燕语地一片娇笑:“白老板!”
露生先行个万福,温柔笑道:“叫各位姐姐等我了,先祝姐姐芳辰。”
为首的一个丰润女子早已飞过来笑道:“玉姐,你又和我们说听不懂的话?别来那一套!我只怕你今天不来呢,那么我一些面子也没了!”立刻瞥见后面跟着的文鹄,偏过雪白的脖颈,把文鹄定定看了两眼:“哎哟,我说不叫你带师傅,你就带个这么俊的孩子,这又是你的徒弟?还是你的什么人?”
她身后坐着的那位道:“梦芙,你没见玉姐头上带着伤?就这样还来了,人家是真的肯给你面子。你不问问他的伤,就馋起来了!”
一言之下,莺莺燕燕都围拢上来,搂着露生、贴着看他,看过皆说“不碍事”,乱纷纷的,又端着酒来敬。不免也都看见退后一步的文鹄,嘻嘻哈哈地拉过来,你摸一下、我亲一口,都问是谁。露生苦笑着架开:“这是我认的小兄弟,姐姐们不要闹了,他没经过事的孩子。”
“哦,他没经过,你经过了?”
露生脸上腾地一红,“好姐姐,不要取笑,到底是来做什么呢?”救起文鹄,一个个指着向他道:“这是钟太太、杨太太、丁太太、夏太太,问个好,你到一边儿吃东西去。”
文鹄在一群女人的胸脯上被迫流浪,大惊之余倒也不至于大窘,光是乐呵,可算知道为什么白老板叫他忍耐了,哪来的一群骚娘们儿在这发|浪!一个个年纪也不小了,脂粉涂得像墙,头发烫得千奇百怪,艳色的旗袍恨不得紧贴在身上,个个满头满手不知真假的钻石翡翠——什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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