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平静地问:“难道我就该背这个锅吗?”
他拨开穆藕初的手,“你别拦我,我要去对质,去叫报社的记者来,当面公开对质。”
穆藕初抓着他不放:“你先息息怒,你先息息怒,你要这样子还谈什么事情?你是大家少爷,又不是梁山的土匪——怎么净说不带脑子的话!”叫荣家的仆人:“快去把门关好!别叫明卿出去了!”
场面也不像谈事情了,倒像猛兽逃窜、动物园紧急出动,一屋子五六个人,你拦我拽,都压着金总一个,金总给他们五马分尸地拉了半天,脑子里没空去想这一团乱的局面,单想自己从小叼着金汤匙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金海龙再不是个人,也从来没有冤过他,没写作业就是没写,扔二奶的内裤就是扔了,打一顿不就完事?好汉做事好汉当,没做过的事我为啥不能问?
又想起其实也是受过冤枉的——家里的钱被拿了,当妈的盘问儿子什么时候拿的、拿去干什么了,问了好几天,求岳回想他妈那个尖酸刁毒的语气,没几句是问钱的事,倒有一多半是在抱怨男人、抱怨生意,没本事怼老公、把一腔怨毒往孩子头上撒,那可真是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得出来,丈夫她舍不得骂,自己生出来的她还骂不得吗?
他想起来那是十岁的时候。
后来才知道是被金海龙拿走了,因为是给小蜜买戒指,当然不敢给大房知道。
他妈挺后悔的,伤了儿子的自尊心,一字一句地承诺他:“以后绝对不会冤枉你了,你是我王静琳的儿子,我知道你从来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现在没有妈妈了。
哪怕是不称职的。
众人拉他半天,不见他使劲——原是觉得他身材长大,年轻力壮,真怕几个老家伙按他不住,恨不得家丁也上来一起拥住,谁知你推我搡,金总像个没塞海绵的绒布老虎,在中间晃荡着由他们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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