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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觉得心疼了,因为都看出来越女想做新衣服,无非是要讨范蠡的喜欢,可范蠡的心在西施身上,偏偏西施又把这个秘密当着大家说出来。
——怎么能欺负我们的憨闺女!过分了!
舞台上的灯忽然暗了,西施、范蠡并一干龙套都悄悄退场,只留越女一个,孤零零站在台上。这孤独是大家各自散去,夜静春山的伤心,又或许是描述她落在旁人背后的、欢腾里的寂寞。
越女捧着新纱,负气地擦了擦眼泪。
包厢里的几位贵妇老太都画十字——小可怜儿!
在她们看来,西施或许更适合范蠡,她娴静、优雅,符合淑女的一切标准,若范蠡是她们的儿子,那自然也是选择西施这样温柔的闺秀来做妻子。可越女却让她们想起自己的青春年少时,想起无忧无虑、在马背上大笑的豆蔻年华。
人的一生说来千变万化,可归结起来却又多么相似!
越女在模仿西施,模仿她捧心和走路的样子,也多么像当年笨拙的自己。
昆曲的水磨腔调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优势,也许世界上再没有哪一种唱腔,是比温婉哀愁的昆腔,更适合表达少女的幽怨。它那黏糯的水磨腔调,略带娇嗔的吴侬软语,都为勾起人们的惆怅而生;散漫的节拍、信口低吟的曼唱,也都为描画丝缕般的绮思而生。
观众们静静地聆听,他们沉浸在遐思里,其实音乐原本就不需要翻译,它能传达语言所不能传达的柔情。
可是故事容不得他们遐思,越女的曼唱忽然被一阵嘹亮的号角打断,台上台下的人都吃惊,紧接着,大鼓像沉闷的雨点隐隐溅起,终于震天动地。一列丢盔卸甲的兵将夹杂着褴褛的难民,洪水一般冲向舞台。
他们号叫着:“不好了!大王败了!大王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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