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我或许当诛,于国我问心无愧。”
“我做的是对、是错,会谈上已有分证。正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台面上论定了的事情,怎能返回头来从旁计较?”
其时会场里的所有人也都随行在后,露生的话随着海风落入他们耳里——中方美方,面色都僵硬,不料这话居然这么大胆爽快地脱口而出。中方是不料他有这个见识,美方是不料他有这种胆识。
孔祥熙就有些汗颜。
有些诧异地,他们不禁都看向求岳,感觉说不出的微妙,因为这些话其实像是金求岳才敢说的话,可是说法是白露生的说法。
唯有求岳伫立静听,手已经攥麻了。
他们长着同一颗心、同一个喉咙、同一双眼睛,他能看见他要看的,说出他想说的,明白他要追的。
露生轻柔的话音随风又传来:“当初梅兰芳来美国,是为了宣传和弘扬,他于我有半师之份,学艺更学德,我不能折辱我一身所学。因此今天如果要我为乞求原本就应得的贷款而载歌载舞,那就可惜无缘了。”
他的话有些晦涩难懂,唯有最后这一句,说得很慢,是要翻译听清楚的意思。
总统摩挲着轮椅的扶手:“你的心态倒是非常理直气壮。”
露生沉默以对。
“梅兰芳,我知道他,优秀的表演艺术家。我想你是在把梅兰芳当做艺术生涯的偶像,他走过的路,你也想走,他完成的事情你也想去完成。只是国家的摩擦横亘在我们之间,所以你彷徨。”罗斯福示意秘书代他点上烟斗,“我们能不能暂时放开彼此的身份、国籍,从一个更自由的角度来讨论问题?”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假如,我说假如的话——据我所知,除了表演,你在商业上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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