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很容易,但露生知道,这半年来是有多难捱。眼看国内银根越来越紧,央行却始终拿不出一个说法,法币陷入停滞的状态——要进,外汇不足,退又无路可退,筹集的银洋积压在央行里,四面怨声载道。
央行只能说“再等等、再等等”,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浙商团是真的够义气,会长失踪半年,大叔大爷们硬是咬着牙一句话没有。
等晚里求岳到家,金忠明也说这事,回到房里,露生叹了一句:“也只有你,换了旁人,只怕早闹起来了。”
金总洗脚:“我这么厉害吗?”
也可能是他们眼瞎啊。
露生就不乐意了:“你可别小瞧荣老爷和六爷,那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精,他们难道是随随便便就信人?自然是因为你一片热忱,又有才干,英雄豪杰不过如此,众人自然唯你马首是瞻。”
金总舔着嘴笑。
“笑什么?”
“我发现你吹我牛逼的样子,特别迷人。”
露生打他一下:“贼耳朵,只配挨骂。今日见孔部长,是怎么样?”
“你亲我一下我就说——哎!别揪耳朵!掉了!”
露生笑道:“再吊胃口?”
“不是吊你胃口。”求岳由他揪着:“去,把你那笔墨纸砚铺开,帮我写封信,我说你写。”
必须要说,见到孔部长的时候,金总蛮吃惊的。
下午孔部长没去机场接驾,金总就想打个突然袭击,看看孔胖子有没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跟着戴笠的车去了中山东路的铁汤池,孔公馆仆人说,老爷半个月都没回家,再问是不是在上海,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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