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底,余相信读文学书以求知文学为何物,是犹以血洗血的手段而已。余誓欲心理地考察文学以有何必要而生于此世,而发达,而颓废,余誓欲社会地究明文学以有何必要而存在,而隆兴,而衰灭也。”他以这样的大誓愿而起手研究,其一部分的结果即是《文学论》。我平常觉得读文学书好像喝茶,讲文学的原理则是茶的研究。茶味究竟如何只得从茶碗里去求,但是关于茶的种种研究,如植物学地讲茶树,化学地讲茶精或其作用,都是不可少的事,很有益于茶的理解的。夏目的《文学论》或者可以说是茶的化学之类罢。中国近来对于文学的理论方面似很注重,张君将这部名著译成汉文,这劳力是很值得感谢的,而况又是夏目的著作,故予虽于文学少所知,亦乐为之序也。
民国二十年六月十八日,于北平之苦雨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