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本事。究竟他和他的同辈争过怎样的一席长短,或者与他的先辈先生们有过何种利害冲突的关系,我俱无从知道,固然在事实上好像也找不出甚么证据来,大抵这些都是由于先辈的一时高兴,任意赐给他的头衔罢。然而不然,不见夫钟馗图乎,上有蝙蝠飞来,据说这就是“福”的象征呢,在这里,蝙蝠君倒又成为“幸运儿”了。本来末,举凡人世所谓拥护呀,打倒呀之类,压根儿就是个倚伏作用,孟轲不也说过吗,“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蝙蝠君自然还是在那里过他的幽栖生活。但使我耽心的,不知现在的小学教科书,或者儿童读物里面,还有这类不愉快的故事没有。
夏夜的蝙蝠,在乡村里面的,却有着另一种风味。日之夕矣,这一天的农事告完。麦粮进了仓房。牧人赶回猪羊。老黄牛总是在树下多歇一会儿,嘴里懒懒嚼着干草,白沫一直拖到地,照例还要去南塘喝口水才进牛栏的罢。长工几个人老是蹲在场边,腰里拔出旱烟袋在那里彼此对火。有时也默默然不则一声。场面平滑如一汪水,我们一群孩子喜欢再也没有可说的,有的光了脚在场上乱跑。这时不知从那里来的蝙蝠,来来往往的只在头上盘旋,也不过是树头高罢,孩子们于是慌了手脚,跟着在场上兜转,性子急一点的未免把光脚乱跺。还是大人告诉我们的,脱下一只鞋,向空抛去,蝙蝠自会钻进里边来,就容易把他捉住了。然而蝙蝠君却在逗弄孩子们玩耍,倒不一定会给捉住的。不过我们一只脚在场上跳来跳去,实在怪不方便的,一不慎,脚落地,踏上满袜子土,回家不免要挨父亲瞪眼。有时在外面追赶蝙蝠直至更深,弄得一身土,不敢回家,等到母亲出门呼唤,才没精打采的归去。
年来只在外面漂泊,家乡的事事物物,表面上似乎来得疏阔,但精神上却也分外地觉得亲近。偶尔看见夏夜的蝙蝠,因而想起小时候听白发老人说“奶奶经”以及自己顽皮的故事,真大有不胜其今昔之感了。
关于蝙蝠君的故事,我想先生知道的要多多许,写出来也定然有趣,何妨也就来谈谈这位“夜行者”呢?
grahame的《杨柳风》(the wind in the willows )小书里面,不知曾附带提到这小动物没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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