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和李瑜的话是说给陈昊朗听的,也是说给这些小师弟们听的,他们都知道师兄们是为了他们好,虚心受教。
陈昊朗闷声闷气说:“我没摆脸色,也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挺没脸的,我以为我不会摔下来的。”
“我们这一行,最忌讳我以为。”
“我以为能过去,我以为能撑住,我以为能做好。”何烯年顿了顿继续说,“这都是你以为,都不作数的,轻则像我这样一点小伤,重则你可能就赔上一辈子了知道吗?”何烯年说到这里语气特别认真。
“有时候你的自负或者一个误判会带给你自己和你队友后悔一辈子,万一那天你从两米那根杆上摔下来,你现在连摔都不会摔,把腰椎伤了,你这辈子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何烯年的语气并不凶狠,相反很平静,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相比其他行业,他们这一行实在过于危险,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受伤。
何烯年不得不重视,眼前的几个小孩还那么年轻,人生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偏偏他们选了一条很难很难走的路,他走过,所以知道。
也是因为他走过,所以恨不得把所有的弯路都拉直了,把所有的石头和障碍都扫除了,让他们走一条尽可能平坦的康庄大道。
哪怕中途他们就离开了,何烯年也还是希望,他们的离开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乃至只是因为不喜欢了,他也不希望以后他们的离开是因为无法继续的遗憾。
何烯年扫了他们一眼,十多岁,朝气蓬勃的年纪,他真的很怕,他们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让他们留下遗憾。
几个小孩眼观鼻、鼻观心,拿自己的发旋对着何烯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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