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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宁这话说的些许暧昧,无相不回答,殷宁也没想他回答。清修之人要避嫌,她懂。她轻笑,笑意很浅,就融在她臂弯的阴影里。
“可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可怜人,你救得过来么。”她念念着说,她想到了自己。她生下来就是个孤儿,还是个瞎子,想她这种可怜人,她能一口气说出几十种不重样的死法。
若死的痛快还好,就怕死也不痛快,生时还被凌辱的不成样子。
想她,如果没有主教的庇护,在这世上,怕是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时,他们可还会有缘?
还会有如此的“凑巧”,让他再救她一次?
让他再对她好一次?
殷宁支起脑袋,她手去碰那青铜的杯沿儿。她刚探手,却被烫得一缩,她疼得吸气,一声轻呼。那器具离着火堆太近,过了这么久,早被烧熟了,热度惊人。她没留意,也没多出心思留意。
无相又看向了殷宁。
她爹爹应是好宠她,她像是瓷器,一碰就要碎了。
她含住了那被烫伤的手指,另手抱着膝,从背后看去柔弱十分。
无相没再说话,殷宁也没再去惹他。
没出半刻,她手上就起出个水泡,水泡带着周围的一圈都发红,一碰就是顿顿的疼。
殷宁自嘲的笑了笑,她摸着那发肿的指腹,心里想道:这回好了,连手也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