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归降,先夺取治权,再行南下与莽应龙对战。儿子回京为大行皇帝奔丧吊唁一事,已报杨腾知道,明日便自行入宫领罚,不敢为难父亲母亲。”
死小子不嘴硬,识时务,拐弯抹角地邀功,蓝鹤心道今日他这顿打看来是吃不到了。
果然龚肃羽端起杯盏撇沫浅啜,面色好看许多,也不再责骂,对儿子点点头:“嗯,滇南的事你详细叙来,说完就去宫里交了官印,自领杖罚入监候审,不必等明日了。”
“……是。”
龚忱老实跪着,将他在南疆所见所为一一汇报给父亲,蓝鹤听他打仗像听说书,大开眼界,愈发喜欢这个能干儿子,不过帮他说话是不可能的。
瞄了两眼,见母亲无情,心机忱便拖拖拉拉,等老婆曲鹞带着儿子过来后,装模作样又磕头认错,啰里八嗦说自己不忠不孝,辜负父母养育之恩,这就去衙门投案自首,如此这般。
本来满心欢喜的曲鹞,听到这晴天霹雳,哪儿还沉得住气,立时跪到公爹膝下为丈夫哀告求情,“呜呜咽咽”地抽搭,哭得小鼻子通红。
“他知法犯法,难道不该去自首领罚吗?鹞鹞为一己之私包庇窝藏罪犯,如何对得起你父亲曲公刚正不阿之清名。”
“他说了明日会进宫的,晚一天去有什么打紧,骢儿终于见到了亲生父亲,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圆,爹爹硬要拆散我们,未免不近人情。您是还在记恨我上回缠着爹爹哭闹,怨您欺瞒我的事吗?”
龚肃羽额角一抽,僵着脸不高兴,对小儿媳的闹腾劲心有余悸。
“为父没那么小肚鸡肠!别哭了,看在你的份上就让他住一晚,只一晚,往后不许再提那事。”
“儿媳记住啦!多谢父亲!”
某人借坡下驴,把跪着的儿子又数落了一顿,便吩咐下人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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