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别物。门打开之前,她一直在低头抠着指甲,排解这压抑。
吱呀一声,光束短暂地照进来。
千西猛然站起身,看到狱警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影。狱警先走到了千西面前训读条例,千西只好再坐下,条例宣读完,另一个狱警将他的手铐解开,他才恢复自由,坐到了凳子上。
千西的眼圈登时红了,她在狱警面前吸了吸鼻子,装作是冻得。
对面的男人非常瘦,像一块长条的白板。
他的头发稍长,倒在两边。脸颊因为长期处于寒冷的边关,起了一层浮屑,有细微干燥的皲裂痕,胡子也很久没打理了。
只有那双目光和眼眉,不看她时也依旧熟悉。
狱警拿着手铐离开,留下另一个狱警站在门边上数着墙上的钟点。
“阿信.....?”千西试探着叫他。
藤原信岩抬起眼,看了看她。
千西勉强微笑,她用以往声调同他讲,“是我,我来了。”溢满了心疼和怜惜。
藤原信岩最怕她这般,将脸撇过去,尽量冷漠,“你来干什么?”
“我很久没你的消息,你出了事,你妈妈——”千西忍耐着情绪,尽量平稳道,“不小心透露给我的。她很伤心......阿信,你不想回家么?”
藤原信岩的心猛然扎扎紧,却又自己放弃了。
他轻笑,“我这一生都在顺流而游,服从多数安排,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心跳,跳得很平稳,他有一种临死的畅快。
破釜沉舟,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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