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玉衡额头灼烫的温度隔着衣袖清晰地传来,苏敬则的手不由得略微顿了顿,而后轻缓地转而为她整理着浸透了污血与冷汗的乱发。他复又将披着的外袍长衫脱下为她盖上掖好,起身自窗沿上取了些许积雪,均匀地为她覆在额头之上。
玉衡的眉心轻轻地跳了跳,干裂的双唇无声地略一翕动,却终究仍未醒转。
苏敬则不觉蹙了蹙眉,转手探了探她的脉象,心下有几分不安。
她此刻虽是虚弱,但伤势并不致命。依照绣衣使中的惯例与她的心性而言,玉衡也不似全然不曾经历过更为凶险境遇的模样,却不知为何迟迟昏睡不醒。
是另有隐情,还是……当真对他如此放心?
苏敬则不再多做无无意义的猜测,取过身侧那只先前被他自废墟中挑拣出的完好瓷盏,转身走出了这间破败的屋舍。
这场雪来的突然,此刻的屋外已是一片天地一色的苍白,却亦恰好掩去了他们一路躲避至此的行迹。他在积雪未覆上这片郊野时便谨慎地探查过一番,只是意园左近如今却是并无野生的草药或是水源,玉衡的伤势也便只能勉强地拖延着。
他捧起些许积雪放入盏中,擦拭清理着其中的灰尘,待得灰尘被除尽,又将那些雪倒入雪地之上,以四周的新雪抹平。而后他便沿着檐下无雪的羊肠小径向着屋舍的一册走去。
松梢的落雪相较于道路之上的自然略微洁净一些,他小心地向盏中拨下了些许,以双手静静地焐着杯盏,而四下里静得唯有雪落在树梢的簌簌声。
他素来是借着那温文尔雅的浅笑、察言观色的本能与对典籍的广泛涉猎,轻易地便能藏起心思博得他人的首肯。他如今的家世已注定自己不会有退路,因而一步一步走得并不似意园旧人那般夺目,却也更为稳健。纵然会对未曾深交便将自己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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